CP/伊杰伊
《你不在的情人節 伊恩ver》
年操+7
1.
「情人節要買點巧克力嗎?」
「不用了,我不缺。」
「真可惜,還以為你會想補點貨送人。」
「別說笑了,我從過了十四歲就沒再過情人節了。」
2.
小時候的自己真的比較單純。
情人節巧克力這種東西,即使不是喜歡的對象也能掛著無害的笑容送出巧克力。絲毫不害怕任何誤會或紛爭,或是解讀這一簡單舉動背後所代表的任何意義,僅僅把這個節日當成是巧克力交換贈送的遊戲。
聽起來有點蠢,卻又單純美好得令人懷念。
如果長到這個年紀仍保有那樣的單純,大概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無聊地翻弄桌上只增不減的羊皮紙堆,伊恩發現自己已經沒日沒夜泡在這間房中好幾個禮拜了。自從一年前他和陪了自己度過荒唐七年的學校告別,正式開始面對自己的家族和未來後,他就一直埋首於羊皮紙堆中,拒絕任何人比書信更親密的往來。
硬要說的話,這一年多以來,除了家庭小精靈和負責協助自己的路德維西外,他幾乎沒有和任何生物有過面對面的接觸,自閉的程度就連某個白髮朋友的慰問信裡都收起了嘲笑認真地關心起他來。
其實也沒發生什麼,只是想把自己給填滿而已。
任何事情都好。
但最近,整整幾週沒離開房間的行徑似乎也過頭了些,伊恩在無聲的嘆息後擱下了羽毛筆,一臉疲倦地揉著眼。
他明白自己是為了什麼心浮氣躁。
被他隨意攤開放置在桌角的《預言家日報》上,正用半張報紙的版面誇張地宣傳斜角巷新開張的點心店,關於白色情人節與巧克力的話語在那兒閃爍個不停,令閒下來的伊恩想不注意都難。
情人節什麼的,他在充分理解這節日的意義後便不再有任何舉動。
不贈送也不收禮,彷彿那些歡樂的氣氛都與他無關,即便他後來擁有了可以贈送的對象。巧的是,對方正好並不喜歡甜食,對這類節日也沒有特別的執著,還有最重要的--他們雙方都不認為,在節日上說謊是多麼有意義的事情。
對著梅林說謊總是會心虛呢。
3.
最後,他從那過於安靜的房間中逃離了。
拖著宛如千斤重般的緩慢步伐,伊恩漫無目的地在沃德爾空曠過頭的大宅內散起步來,就連牆壁間的裂痕都能看得津津有味。本該待在身邊的助手路德維西在問了他關於巧克力的事情後就出門了,大概是想買點什麼給自己的妻子吧--伊恩隨意猜測著,也不想深思自己猜得對不對。
預言家日報閃爍的廣告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無論伊恩如何想驅散那些影像並在腦裡填入關於修補裂痕的事情,「白色情人節」這幾個大字仍在眼前跳個不停,嘰嘰喳喳地要把他這一年多來忘卻的事情通通抓出來講一遍。
不過認真說起來,他其實也從來沒有忘記過。
否則,他不會單靠白色情人節這單純的名詞,想起背後隱含的另一個意思。
今天不只是白色情人節而已。
他從來沒有忘記。
4.
偶爾,他會覺得記憶是把利刃,所有美好的回憶光想起來都足以在他身上多刺幾個帶血的孔。
「那是……情人節回禮?」他記得很清楚,那年他二年級、他一年級,然後他們在餐廳外碰見了,對方正一臉尷尬地抱著過於巨大的禮物盒。在開口詢問那瞬間,伊恩其實有猜到那應該是和情人節無關的禮物--他從沒看過有人在情人節送這麼巨大的東西。
「不、不是。」放棄似的將手裡的禮物給放到地上,對方一臉尷尬地開口了:「那個,今天、是我--」
十九歲的伊恩,無聲地開闔雙唇補完了記憶裡的那句話。
然後那種在胃裡騷動了整天的衝動便炸了開來。
--想做點什麼。
想做點什麼、想做點什麼、想為你做點什麼--
在分別兩年的現在。
張口發出破碎的低吟,伊恩用力按住發酸的雙目,提醒自己路德維西隨時可能回來,提醒自己沒有那個立場--
儘管是這麼想的。
儘管是這麼想的。
大口吸氣,伊恩拔腿在空曠的走廊上奔跑起來。
他無法不去想像那個人的表情。
在做什麼呢?看著友情巧克力發呆嗎?想著如何給二月十四號送他禮物的人回禮嗎?還是說像以前一樣,靠著若無其事的藉口逃避呢?
--或是,徹底拋開那些舊傷,和某個人開心地享受節日呢?
感覺快吐出來了。
撐著牆,伊恩難受地發出乾嘔,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跑太急的緣故,還是被腦內的畫面給噁心到了。他輕按著自己像是卡了顆檸檬般難受的喉嚨,試圖靠深呼吸來冷靜自己。
他們從來沒有認真過過情人節,一次也沒有。
畢竟對著梅林說謊會心虛啊。
但是現在、現在的話--
「……不是,說謊喔。」
5.
他寫了張卡片。
沒有任何多餘的詞彙,僅僅是一句普通的祝福,不需要任何立場也能說出口的祝福。
……以及一句積欠多年的話語。
「生日快樂,杰拉德。」他將卡片按在唇上低語著。
「……還有,情人節快樂。」
《你不在的情人節 伊恩ver》
年操+7
1.
「情人節要買點巧克力嗎?」
「不用了,我不缺。」
「真可惜,還以為你會想補點貨送人。」
「別說笑了,我從過了十四歲就沒再過情人節了。」
2.
小時候的自己真的比較單純。
情人節巧克力這種東西,即使不是喜歡的對象也能掛著無害的笑容送出巧克力。絲毫不害怕任何誤會或紛爭,或是解讀這一簡單舉動背後所代表的任何意義,僅僅把這個節日當成是巧克力交換贈送的遊戲。
聽起來有點蠢,卻又單純美好得令人懷念。
如果長到這個年紀仍保有那樣的單純,大概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無聊地翻弄桌上只增不減的羊皮紙堆,伊恩發現自己已經沒日沒夜泡在這間房中好幾個禮拜了。自從一年前他和陪了自己度過荒唐七年的學校告別,正式開始面對自己的家族和未來後,他就一直埋首於羊皮紙堆中,拒絕任何人比書信更親密的往來。
硬要說的話,這一年多以來,除了家庭小精靈和負責協助自己的路德維西外,他幾乎沒有和任何生物有過面對面的接觸,自閉的程度就連某個白髮朋友的慰問信裡都收起了嘲笑認真地關心起他來。
其實也沒發生什麼,只是想把自己給填滿而已。
任何事情都好。
但最近,整整幾週沒離開房間的行徑似乎也過頭了些,伊恩在無聲的嘆息後擱下了羽毛筆,一臉疲倦地揉著眼。
他明白自己是為了什麼心浮氣躁。
被他隨意攤開放置在桌角的《預言家日報》上,正用半張報紙的版面誇張地宣傳斜角巷新開張的點心店,關於白色情人節與巧克力的話語在那兒閃爍個不停,令閒下來的伊恩想不注意都難。
情人節什麼的,他在充分理解這節日的意義後便不再有任何舉動。
不贈送也不收禮,彷彿那些歡樂的氣氛都與他無關,即便他後來擁有了可以贈送的對象。巧的是,對方正好並不喜歡甜食,對這類節日也沒有特別的執著,還有最重要的--他們雙方都不認為,在節日上說謊是多麼有意義的事情。
對著梅林說謊總是會心虛呢。
3.
最後,他從那過於安靜的房間中逃離了。
拖著宛如千斤重般的緩慢步伐,伊恩漫無目的地在沃德爾空曠過頭的大宅內散起步來,就連牆壁間的裂痕都能看得津津有味。本該待在身邊的助手路德維西在問了他關於巧克力的事情後就出門了,大概是想買點什麼給自己的妻子吧--伊恩隨意猜測著,也不想深思自己猜得對不對。
預言家日報閃爍的廣告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無論伊恩如何想驅散那些影像並在腦裡填入關於修補裂痕的事情,「白色情人節」這幾個大字仍在眼前跳個不停,嘰嘰喳喳地要把他這一年多來忘卻的事情通通抓出來講一遍。
不過認真說起來,他其實也從來沒有忘記過。
否則,他不會單靠白色情人節這單純的名詞,想起背後隱含的另一個意思。
今天不只是白色情人節而已。
他從來沒有忘記。
4.
偶爾,他會覺得記憶是把利刃,所有美好的回憶光想起來都足以在他身上多刺幾個帶血的孔。
「那是……情人節回禮?」他記得很清楚,那年他二年級、他一年級,然後他們在餐廳外碰見了,對方正一臉尷尬地抱著過於巨大的禮物盒。在開口詢問那瞬間,伊恩其實有猜到那應該是和情人節無關的禮物--他從沒看過有人在情人節送這麼巨大的東西。
「不、不是。」放棄似的將手裡的禮物給放到地上,對方一臉尷尬地開口了:「那個,今天、是我--」
十九歲的伊恩,無聲地開闔雙唇補完了記憶裡的那句話。
然後那種在胃裡騷動了整天的衝動便炸了開來。
--想做點什麼。
想做點什麼、想做點什麼、想為你做點什麼--
在分別兩年的現在。
張口發出破碎的低吟,伊恩用力按住發酸的雙目,提醒自己路德維西隨時可能回來,提醒自己沒有那個立場--
儘管是這麼想的。
儘管是這麼想的。
大口吸氣,伊恩拔腿在空曠的走廊上奔跑起來。
他無法不去想像那個人的表情。
在做什麼呢?看著友情巧克力發呆嗎?想著如何給二月十四號送他禮物的人回禮嗎?還是說像以前一樣,靠著若無其事的藉口逃避呢?
--或是,徹底拋開那些舊傷,和某個人開心地享受節日呢?
感覺快吐出來了。
撐著牆,伊恩難受地發出乾嘔,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跑太急的緣故,還是被腦內的畫面給噁心到了。他輕按著自己像是卡了顆檸檬般難受的喉嚨,試圖靠深呼吸來冷靜自己。
他們從來沒有認真過過情人節,一次也沒有。
畢竟對著梅林說謊會心虛啊。
但是現在、現在的話--
「……不是,說謊喔。」
5.
他寫了張卡片。
沒有任何多餘的詞彙,僅僅是一句普通的祝福,不需要任何立場也能說出口的祝福。
……以及一句積欠多年的話語。
「生日快樂,杰拉德。」他將卡片按在唇上低語著。
「……還有,情人節快樂。」